为一声“妈妈” 她苦等两年
为了让有听障的孩子学会讲话,这些家庭备尝艰辛
一声“妈妈”,她苦苦等了两年多
卢家棋头上的人工耳蜗造价十多万元。
在家里,陈祖媚带着卢家棋复习图片卡,不厌其烦地纠正儿子的发音。
陈祖媚带着卢家棋在妇幼保健院语训班和其他小朋友听语言指令做动作。
有这么一群孩子,他们生下来后,可以看到妈妈的笑脸,却听不到妈妈轻声吟唱;他们可以看得到街上的车水马龙,却听不到汽车喇叭的嘀嘀声。为了让他们感受世界的精彩,他们需要佩戴助听器或植入人工耳蜗,从而重返有声世界。而这仅仅是第一步,更艰难的是,他们要学会开口说话。为了让孩子参加语言训练,一些外地来柳治疗的家庭,不得不在柳租房子,这些听障儿童的康复之路比其他人更为艰辛。
我的“耳朵”不一样
“家棋,我需要一张凳子,你可以帮我拿过来吗?”
“老师,给。”家棋很乖巧的帮沈老师拿来一张椅子。
上午9时,卢家棋在妈妈带领下来到柳州市妇幼保健院,开始他的每天康复训练课。
眼前的家棋闪动着大眼睛,机智精灵,头发短短的。他头部有一个小圆片很快就引起记者的注意,顺着小圆片,可以看到他的左耳边有一条手术刀疤,在脑后划了个S形。那个小圆片就是家棋的“耳朵”,一年前,家棋做了人工耳蜗(人工耳蜗是一种电子装置,由体外言语处理器将声音转换为一定编码形式的电信号,通过植入体内的电极系统直接兴奋听觉神经来恢复或重建聋人的听觉功能)植入手术,他的听力全靠这个。
家棋妈妈陈祖媚说,她的家在贺州某乡村,她前两个孩子都是女儿,第三个终于盼来了儿子,一家人兴奋无比。但当儿子体检报告出来后,全家心凉了。儿子被检查出患有苯丙酮尿症,必须严格限制蛋白质饮食,牛奶鸡蛋都不能吃。而在儿子5个月时,儿子再次被确诊,双耳极重度耳聋。
自从家棋出生后,家人也能感受到,他和姐姐不一样,对什么声音都没有反应。得到医院的报告书后,全家人沉默了,不知如何是好。在贺州市残联的指引下,他们来到柳州市妇幼保健院进行咨询。他们得到了答复是,听力只能靠植入人工耳蜗恢复。还好,在残联的支持下,家棋幸运得以纳入了残联贫困聋儿康复项目,并进行了人工耳蜗植入手术。从此,家棋有了一个与平常孩子不一样的“耳朵”。
人工耳蜗的植入是有效的。家棋的妈妈清楚地记得,儿子进行耳蜗调试时,第一次听到来自外界的声音,家棋就象被马蜂刺了一下,嚎啕大哭。而这一刻也是陈祖媚最幸福的时刻,因为植入的人工耳蜗被激活,家棋从此能听到曼妙的声音,他重返有声世界了。
语言训练艰苦且漫长
佩戴人工耳蜗仅仅是学说话的第一步,更艰难的是,让家棋开口。
为了能让儿子叫上一句“妈妈”,2016年,陈祖媚和丈夫决定,丈夫到云南打工赚钱,女儿托付给爷爷奶奶,她带着儿子从贺州来到柳州进行语言训练。从此,一家人走上了漫长而又艰辛的康复之路。
在柳州市菜园屯,陈祖媚找到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房子,床只是一张席梦思垫,而家电则是一个电饭煲和一台电风扇。“主要是价格便宜,一个月200元。”陈祖媚说,丈夫一个人工作要养活全家人,什么都要能省则省。
但是最初家棋对戴耳蜗是抗拒的,他十分害怕从耳蜗传过来的声音,常常会将耳蜗扯掉丢在地上。
“10多万的东西就这样被丢了。”陈祖媚看着心痛,但是也明白儿子的不适应,她只有将耳蜗捡起来,让儿子继续戴上。差不多3个月的时间,家棋对周围的环境逐渐熟悉,开始习惯有声的世界,对外界也好奇起来,渐渐愿意说话了。
每一个声音都有故事
下午1时,邻居家正在做西红柿炒鸡蛋,当鸡蛋滑入铁锅发出“滋滋”的声音时,“听,有什么声音?”陈祖媚提醒家棋。正在玩游戏的家棋立即停下游戏,四处寻觅。他跑出门外,指着正在做菜的邻居,说:“香香”。他意识到了这是炒菜的声音。
家棋衣服脏了需要脱下来洗,陈祖媚打开水龙头的那一刻,她会问:“有什么声音”。家棋一阵思考后,指着水龙头说“水声,哗哗……”。
“噗”的一声屁响,家棋放了一个屁,他不知道声音从哪里来的,四处寻觅。
“家棋,放屁了,这是屁的声音。”陈祖媚立即做出臭不可闻的样子。
………
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会有声音。在医生指导下,陈祖媚平时都会提醒家棋认真去听,让他感受到声音无所不在。原本寡言少语、不善言谈的陈祖媚对着儿子变成无话不说的人。
经过3个月艰苦训练,两岁多的家棋终于清晰地喊出了“妈妈”,那一刻陈祖媚所有的心酸都烟消云散。
到今年9月份,家棋人工耳蜗刚好开机一年,家棋也3岁了,在这一年时间里,其中的辛酸只有陈祖媚自己一个人知道。人在异乡,每两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孤独和无助常常让她泪湿衣襟。平日里,最大的鼓励来自家棋,家棋已经从原来的一个字一个字蹦,到如今可以说两个甚至3个字,儿子成为她坚强的后盾。
每天,对于陈祖媚来说,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用手机和老公进行视频通话,老公常常鼓励她,再坚持一年,等家棋能流利地说话了,上幼儿园了,一家人就团聚了。
来源:广西新闻网-南国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