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市盲聋学校:季兰芬——坚守的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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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时间:2015-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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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简介】

  季兰芬,苏州市盲聋学校高级教师。1985年参加工作以来,一直从事学前听障儿童听力语言康复教育,曾获苏州市先进教育工作者、苏州市优秀班主任、苏州市区学科带头人等荣誉称号,所主持的《学前听障儿童的融合教育十年创新与实践》获首届基础教育国家级教学成果奖二等奖、2013年江苏省基础教育成果特等奖。

坚守的木兰

——记苏州市盲聋学校教师季兰芬

  中国聋人网讯 在苏州三元三村的一所普通幼儿园里,一位老师正在和几个耳朵上带着助听器的孩子进行语言训练。她逐个纠正每个孩子的发音,不时拿起孩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喉咙处感受震动,不时双手摸着孩子的小脸蛋纠正他们的口型,不时竖起大拇指夸奖“说的真好”。

  她就是被听障孩子誉为“有最美声音,最爱听我们说话”的季兰芬老师。她常说:“孩子们和健听孩子一样,都是可爱的花朵,只是开了迟了些,就像开得迟却香得久的迟桂花。”

  是啊,为了让这些迟桂花们能绽放,30年,季兰芬犹如一株木兰扎根在听障儿童语训这片园地中,坚守在她的孩子们身边,用专业素养,凭着爱心、耐心以及恒心,让孩子们从不会听到听得懂,从不会说到说清楚。

  “这不是孩子们的错”

  1985年,刚从新苏师范幼师毕业的季兰芬来到了苏州市盲聋学校。完全不了解特殊教育的她,面对无法交流的听障孩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为了尽早进入特教教师这一角色,为了更好地与孩子们交流,季兰芬主动申请到南京聋校参观学习。这一个月的旁听收获颇丰,不仅使她掌握了一些听障儿童教育技巧,也使她坚定了从事特殊教育的决心。

  那时听障儿童学前教育刚刚起步,大纲、教材还不完善,没有经验可借鉴,季兰芬只能边探索边实践。当时大部分听障孩子都没有戴助听器,只有个别孩子戴了盒式助听器,助听效果不好;学校里有集体语训机,上课时用,下课就不用,效果也不好。孩子们只能辨听声音的有无,但具体听到了什么,对于极重度听力障碍孩子来说,根本做不到。“虽然听不见,说不出,可他们有眼睛,有双手。看和触摸就是我和听障孩子交流的通道。”每节课季兰芬都要制作、准备大量的教具、图片,通过拿一拿、看一看、闻一闻、摸一摸、玩一玩让孩子们理解,并逐步学会运用。

  后来,季兰芬又主动承担了听障儿童学前听力语言康复工作,这在当时是个新生事物,也没有经验可学习。为了让听障儿童能说话,能说清楚话,季兰芬参加了各种培训,研读了各类相关书籍,更是日也思,夜也想。最终,总结出了一系列教学方法,并在实践中不断改善——为了让孩子们清楚地观察口腔的变化、清晰地听出每个音的不同,她总是用最标准的口形、最响亮的声音作发音示范;为了让孩子们掌握舌位,她就让他们用舌尖把葡萄干往上颚方向,反复练习,练好了就让他们吃掉;为了让孩子们掌握舌型,她把小勺子轻轻伸进他们嘴里,压住舌部,控制他们的舌型;为了让孩子们掌握送气方法,她就在教室里挂起纸条,让他们发音时把纸条吹动起来;为了让孩子们掌握“zh、ch、sh”音,她让他们摸自己的喉咙、脸、嘴唇、舌头……

  而这些示范、这些练习、这些触摸感受,并不是一次两次孩子就能掌握的,常常需要重复一节课,一整天,好几天。季兰芬说:“那时每天腮帮子都是肿着的,声音也渐渐有了‘磁性’。但只要孩子能清晰响亮地发出一个音,我就会高兴好久。”

  但季兰芬渐渐发现,孩子们不会用口语和他人进行简单的沟通。

  一天,几位外地老师来班级里听课,孩子们在季兰芬的引导下用不太清晰的话说“老师好”。一位老师问学生李培艺:“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李培艺瞪着眼睛望着他,然后又转过头来看季兰芬。季兰芬急忙教她:“你说,李培艺。”结果,李培艺也说了一句:“你说,李培艺。”听课老师走后的几天里,季兰芬开始教他们“你叫什么名字?”可孩子们往往还会跟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孩子们迷惑又着急的眼神,季兰芬虽然也很着急,但一丝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尽力创造生活化的教学情境,笑眯眯地一遍又一遍地教着。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孩子们的错,在有声语言环境中听障孩子才能更好地开口说话。而在封闭、隔离式的聋校里,只有在上课的时候,在老师的引导下,孩子们才去听一点声音,发几个音,机械地模仿说话。除此之外,听障孩子几乎不说话。一下课,听障孩子们还是本能地相互比划着;放假在家和父母的交流也很少。

  “只要有一个听障孩子我就要坚持”

  2000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季兰芬访问了香港的融合教育学校。那里听障儿童说话清晰、语调自然,让季兰芬惊叹不已,也给了她很多启示。回到学校,在校领导的支持下,季兰芬和周边幼儿园联系,开展每星期一次的结对子活动。

  刚开始,季兰芬信心十足,心想:有了交流的机会,孩子们一定很高兴,口语能力也一定会有所提升。但由于难得去一次,听障孩子在陌生的环境里显得非常拘束。孩子们一个个僵坐在小板凳上,几乎不动,更甭提主动说话了。看着孩子们窘迫的样子,季兰芬的心被扯得紧紧的……

  季兰芬开始寻找新的融合方式。

  2003年的一天,一群苏州高等幼儿师范学校附属花朵幼儿园的小朋友,来到苏州市盲聋学校,和学前康复班小朋友进行交流活动。这次活动揭开了两校合作开展融合教育的序幕。通过商榷,苏州市盲聋学校8名听障孩子进入了花朵幼儿园,按照年龄被分在不同小、中、大班级里;季兰芬和另一位语训老师也进入了花朵幼儿园,成了这8名听障孩子的资源教师,同时也承担幼儿园的普通教育教学工作。

  “其实,当时谁也不知道融合教育到底该怎么做,但十多年的特教工作经验告诉我,听障孩子在班级里如果没有特殊的支持,那势必要造成‘随园就读’‘随园混读’。”季兰芬说。

  班级人数多,老师说的话,对于刚刚戴上助听器、初学说话的听障孩子来说,根本听不清楚也听不懂,他们只能睁大眼睛呆呆看着老师。为了给孩子们提供一对一的辅导和发音训练,在季兰芬的积极努力下,幼儿园在教室紧缺的情况下设立了一间听障儿童语训室。虽然小,但也有个能让听障孩子学习的地方了。

  可随着融合教育项目的开展,各种问题接踵而至。首先是听障儿童家长不满意。他们觉得孩子进入普通幼儿园后,语训时间少了,担心语训效果不理想,8名听障儿童1年后只留下了2位。其次是健听儿童家长不接纳。因为不了解听障儿童,他们常常误解听障儿童的特殊行为。再次是融合班老师不理解。由于没有经过特殊教育的培训,他们面对听障儿童出现的种种问题,往往不知如何与听障儿童交流、相处。

  融合教育项目似乎要面临结束。在种种困难面前,季兰芬选择了坚守,她说:“每样新生事物总会碰到挫折的,只要有一个听障孩子我就要坚持。”为了这句话,季兰芬做了各种努力。

  听障儿童家长不满意?没关系。邀请特教专家来幼儿园作专题讲座、请家长观摩融合教学活动,让听障儿童家长充分感受融合带来的效果,并从内心接受这种教育模式。健全儿童家长不接纳?不要紧。多次开展家长开放日、亲子活动,为健听儿童家长提供认识、了解听障儿童的机会。融合班老师不理解?不碍事。组织老师们学习特教理论、倾听专家讲座、外出参观考察等,提升他们特殊教育理论水平。

  随着这些举措的推进,随着每天都不落下的个别和集体的语言训练,听障孩子的话越说越流利了,健听孩子懂得关爱他人了,融合教育也渐渐被大家接受了。

  坚持,一路花开

  对刚到花朵幼儿园的季兰芬来说,给孩子们做集体语言训练和个别语言矫治是她所热爱,也是最拿手的,因为听力语言康复早已成为她的“新专业”;而“老专业”幼儿教育,也是她所热爱的,却令她有点措手不及。

  普通幼儿园班级孩子多,而且年龄小,特别需要老师的照顾。要让每一个孩子吃好、睡好、玩好,督促他们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可以说是“吃喝拉撒”样样要管。而幼儿园丰富的活动内容、新颖的教学方式,也吸引着、冲击着长期在聋校从事单一语训工作的季兰芬。她像饥渴的小苗久逢甘露拼命地吮吸着,不断提高自身的教学技能。

  为了让听障孩子在融合环境中有更大的收获,为了使融合教育更好地发展,季兰芬还申报主持了市级课题“学前聋儿语言康复之融合教育研究”、省级重点课题“对学前有残余听力的听障儿童实施融合教育的研究”。

  普通幼儿园教育保育工作加听障儿童听力语言康复工作,其中的辛劳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大于二。季兰芬没有一刻得闲,每天都忙得团团转。由于长年累月的劳累,季兰芬的健康每况愈下。“说实话,期间我也曾冒出放弃的念头。可每当看到孩子们流利地说话,开心地奔向自己喜爱的班级时,我一次又一次打消了回聋校的念头。”季兰芬说。有一次,“老朋友”颈椎病又来了,季兰芬在床整整躺了半个多月。可一旦身体好点了,她依旧重新振作起来。

  就这样,季兰芬坚持了11年。11年里,先后有7位教师和季兰芬搭档,都没能坚持下来,太难了!只有她,默默坚持。坚持,一路花开。11年来,花朵幼儿园共有40多位小朋友通过了苏州市聋儿康复评估,顺利进入了普通小学;她主持的课题,有的被评为苏州市精品课题,有的获得江苏省基础教育教学成果特等奖,还有的获得国家级基础教育教学成果二等奖。

  2015年,季兰芬更忙了。被调入苏州市特殊教育指导中心的她,放不下花朵幼儿园的听障孩子们,在指导中心和花朵幼儿园两头跑。她每周一半时间在花朵幼儿园,继续做融合教育中听障儿童的个别言语矫治和集体语言训练;还有一半时间在特殊教育指导中心,负责信息化平台、视导听障儿童随班就读、送教上门等工作。

  只因想让听障儿童能说话,能说清楚话,能自如地和他人交流,季兰芬走了30年。这一路,她走得很艰难,却也很幸福。“我的工作看似枯燥,但却充满了快乐。当孩子们能清晰而响亮的发出一个音,当孩子们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当孩子们能主动叫出‘老师,您早’的时候,那种快乐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她说,“他们的发音可能不是最标准的,但却是最动听的。坚持下去,世界就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采访对话】

  记者:作为一名特教老师,你觉得聋孩子人生成长过程中最需要什么?

  季兰芬:我认为聋孩子人生过程中最需要的是陪伴,包括家长的陪伴、老师的陪伴。

  家长在听障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有的家长一旦知道自己孩子耳聋之后,怨天尤人,整天唉声叹气。家长的这种情绪感染了孩子,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听障儿童各方面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而有的家长却能正视孩子的耳聋现实,有的利用现代科技,想尽办法替孩子弥补听力上的损失,或者佩戴助听器,或者植入人工耳蜗,使得听障孩子的听力得到了补偿或重建。在佩戴助听器之后,有的家长就把听力语言康复都寄希望于语训老师,由于缺少家庭的配合,康复过程就比较缓慢;而有的家长则全程配合语训老师,大大加快了孩子的康复进程,使孩子较早地融入了普通孩子的生活。

  老师的陪伴在孩子成长过程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老师通过专业性的指导,帮助戴助听器的听障孩子进行及时的听力补偿,帮助植入人工耳蜗的听障孩子进行有效的听力重建。运用科学的言语矫治方法帮助听障孩子纠正发音,使得他们能够清晰地与人交流。在训练过程中,老师还要了解孩子身心发展的特点,融康复训练于游戏之中,让听障孩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得到了康复训练。

  记者:刚开始到花朵幼儿园工作时,你是怎样适应的?

  季兰芬:刚到花朵幼儿园,对我的挑战是非常大的。虽然自己是幼教专业出生,但从幼师毕业后就进入了聋校,离开幼教专业已经15年之多,幼儿园的教育模式已经不太熟悉了,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胜任幼儿园的工作。这是我很担心的一件事。另外,聋校每个班的孩子比较少,最多的也就15个孩子,保育教育的工作没有那么繁重。幼儿园每个班孩子多,吃喝拉撒老师都要负责,每天忙得直不起腰来。带普通幼儿班开展活动,每次活动我都特别担心:奔跑时担心他们摔跤,分散活动担心少了一个,担心自己的教学方法孩子们不适应……因此,我又重拾起幼儿教育理论,研究幼儿园的课程,向本园的老师们学习,积极参加幼儿园听课活动。那时候的我,干劲特别足,那时候,确实很忙,但收获却特别大。期间撰写了多篇有关融合教育的论文,发表在各类杂志上。一年后,对于幼儿园的教育教学工作已经得心应手,甚至还帮幼儿园带实习生,指导他们开展幼儿园教育教学工作。

  记者:对于从事特教工作的青年教师,您想告诉他们什么?

  季兰芬:从事特殊教育30年,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从事特殊教育虽然不像普通教育那样有升学的压力,但它特别能磨练你的耐心。虽然一个班级的学生人数没有普通学校多,但是每个学生就是一个很特别的个体,需要关注他的年龄特点、听力语音语言发展情况、个体认知及社会性发展等等多方面的情况,通过制定个别教育计划来进一步实施教育。在康复教育的过程中,不仅需要教师具有很强的专业性,同时,还需要很大的爱心和无比的耐心。

  同时,特殊教育又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工作。听障儿童经过康复训练,几年后不仅学会了说话,还能够像普通孩子一样进入普通小学。虽然辛苦些,但是当你看到、听到听障孩子能够清清楚楚地表达,与普通孩子顺畅地交流,那种感受是无与伦比的。

  【另眼看她】

  苏州市教育局基础教育处特教干部(原苏州盲聋学校副校长) 方红:

  她是我校的一位普通教师,她也是苏州市盲聋学校里的一位不平凡的教师。她带着一群3-6岁的听障孩子,来到了苏州高等幼儿师范学校附属花朵幼儿园,开始了十多年的学前听障儿童融合教育实践。一个设在普通幼儿园内的融合教育点,一名普通教师独自在外十多年的坚守,其中的孤寂、艰辛与苦涩,今天的变化、欣喜与成果,有汗水和泪水,也渗透了她无数个日夜对融合教育工作的思考、钻研与奉献。在一次特教研讨会她的讲座前,我曾这么介绍她:如果我要创办一所特殊教育学校,季兰芬老师就是我首选的招聘教师。因为她能自我修复与成长,她能独立地将本职工作做精彩,是位让学生暖心,让家长放心,让管理者宽心的优秀特教教师。

  苏州市盲聋学校教师 邓力玮:

  季老师是一个特别认真、负责的人,平时把大把时间花在孩子身上,她能巧妙地把孩子们所喜欢的变成自己传道授业的道具,对于教学方法和教学技巧从来不会马虎半点,也非常乐意指导青年教师。记得刚参加工作时,我不知如何教孩子发出正确的音,季老师就教我:“教授孩子的知识,老师一定要弄懂、弄准。就像音节的发音,我们一定先弄懂发音的原理,发不同音时口腔肌肉和舌头又是怎样的位置和方法。”她边说边示范,让我清楚地观察口腔舌头的变化和位置,还教了很多实用的发音小技巧和方法,让我以前的困惑瞬间烟消云散。直到今日,这些方法和技巧在学校教学中一直指引着我。

  苏州高等幼儿师范学校附属花朵幼儿园中二班学生左诗雯爸爸 左郑:

  她的孩子们都是无声世界里走出来的幸运儿,我的女儿就是其中之一。我问女儿幼儿园里谁最好,女儿说季老师最好了;我问为什么呢,女儿还小,说不出什么委由,单说季老师不凶,对我好。小孩的世界是最单纯的,只一个“对我好”就已经把所有都概括了。和孩子这样的对话,在几年前,我都不曾幻想过。当孩子被诊断出重度听力障碍的时候,我手脚冰凉。当做人工耳蜗前需要监护人签字时,我踌躇不安。孩子到了幼儿园,初听季老师说到“我的孩子们”时,也未作它想。今天回想起来,原来这些孩子真的是她的孩子。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用心去教,用爱去灌溉呢;不然她怎么这么要求严格,这么精益求精呢。


 

一生只做一件事

——记苏州市盲聋学校教师季兰芬

  自从一九八五年踏上工作岗位至今,已有三十年头,我一直干着一件在别人认为极其枯燥的工作——教听障儿童学习说话。为了让听障儿童学会聆听,学会发音,学会与人交流,我几乎将自己所有的青春和热血都倾注在此,一生无悔。我觉得:我选择了一件值得做一辈子的事。

  探索,让未知的特殊教育成为热爱的事业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刚刚从新苏师范幼师毕业的我,满怀憧憬地奔向未来,走向工作岗位时,竟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所特殊的学校,有这么多特殊的孩子,面对这些又聋又哑的孩子,我真有点茫然而不知所措。

  当时,聋童的学前教育严重缺失,聋童入学基本上是7周岁以后才陆续接受特殊教育,有的甚至更晚。与健全孩子相比,他们就象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什么都不懂,这巨大的反差使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怎样让聋儿通过短短的一年的学前教育,使他们获取一些基本的语言基础,开发智力,掌握一些学习方法和技能呢?我在大纲教材还不完善的时候,自己边探索边实践,就像一个农夫在长满野草的土地上津津乐道地耕耘着、奋斗着。

  追求,让听障儿童融合教育落地生根

  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和发展,残疾人的教育事业正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早期听障儿童的教育越来越受到社会的重视,融合教育,作为一种新的教育思潮,逐步被人们所接受。2002年我赴香港参加师资培训,香港的融合教育给了我很多启示。于是我大胆提出了和普通幼儿园合作进行融合教育实践的想法,想法得到了学校领导的充分肯定。2003年9月,苏州市盲聋学校的八名听障儿童进入了苏州市高等幼儿师范学校附属花朵幼儿园,我也成了这些进入花朵幼儿园的听障儿童的资源教师。

  这些孩子听障孩子毕竟有着不同程度的听力障碍,为了弥补由于听力引起的缺陷,我主动和园长商议在园内设立了资源教室,对听障儿童进行听力语言训练,帮助他们正音,指导他们进行对话训练,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好地融入普通孩子中间,和普通孩子一起学习、游戏和生活,我义不容辞担当起这样的任务。而每年的六月就是我收获的季节,孩子们经过评估,达到三级康复的听障儿童就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进入普通小学上学了。

  勤奋,让“花朵”老师为之感动

  融合教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一帆风顺。融合教育刚开始,家长觉得孩子和普通孩子一起游戏是浪费时间,觉得孩子开始贪玩了,不再喜欢看书识字了,我发现问题后及时与家长交换了意见。经过一段时间后,聋儿开始慢慢适应了幼儿园的生活。一年过后,家长虽然认可了融合教育,觉得孩子在这里非常开心,但是还是有几个孩子最终选择了离开了这里,到其他语训中心去了。以至于第二年,除了毕业的两个聋儿,花朵幼儿园从八个聋儿最后只剩下了两个聋儿,融合教育陷入了低估,是放弃还是坚持?我对剩下的两位聋儿家长说:“每样新生事物总会碰到挫折的,只要有一个聋儿我就要坚持!”直到第二年六月,在苏州市聋儿听力语言评估现场,聋童小煜讲述美丽童话故事吸引了电视台和报社记者,苏州教育电视、苏州日报都相继作了报道,引起了社会强烈反响。离开的两位聋儿也同时间参加了评估,这两个聋儿家长看到小煜的流利地讲述故事,后悔当初没有坚持。之后,融合教育吸引了更多的听障儿童的家长慕名而来。

  在2008年底在花朵幼儿园首届“感动花朵十大人物”中,孟园长这样评价道:“在您身上,我们读懂了什么是‘爱’和‘敬业’。因为有您,语训班的孩子才聋而不哑;因为有您,残健一体的项目才持续至今。一个人,两份工作,都干得那么出色,真的令人佩服。您的‘博爱’和‘责任’一定会在‘花朵’生根、发芽,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坚守,让听障儿童融合教育不断走向成功

  从零三年至今已整整十一年,这么多年的两份工作,确实很忙,也很辛苦。辛苦一阵子人人能做到,但十年的辛苦,恐怕没几个人能忍受。十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期间和我一起承担这份工作的一共有七位老师,最后只留下了我一个。由于长年累月的辛劳,身体每况愈下,我也曾多次冒出放弃的念头。有一次,颈椎病发作,在床整整躺了半个多月。可一旦身体好了,我又重新振作起来。每当看到孩子们流利地说话,开心地奔向自己喜爱的班级时,我一次又一次打消了回聋校的念头。

  为了听障孩子在融合环境中有更大的收获,为了融合教育的更好发展,2007年和2009年,我先后申报主持了苏州市、江苏省级重点课题《对学前有残余听力的听障儿童实施融合教育的研究》,每月组织融合班老师进行一次融合课题活动,组织学习特教理论,外出参观,让他们更加了解听障儿童,有的放矢地对听障儿童提供适宜的帮助。2012年6月,借课题结题的契机,我认真总结实践经验,提炼出了真正体现融合教育理念精髓的“双模块”的课程模式及“三变式”的实施方案。

  有耕耘,才会有希望;有汗水,才会有是收获。2012年12月,课题《对学前有残余听力的听障儿童实施融合教育的研究》被评为苏州市精品课题。2013年,《学前听障儿童融合教育十年创新与实践》获得江苏省基础教育教学成果特等奖。2014年,《学前听障儿童双模块融合教育实践与探索》获得国家级基础教育教学成果二等奖。

  正因为我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的态度,一丝不苟的精神,换来了孩子们对我的爱戴,家长们对我的信任,同事、领导对我的赞扬。我常常说这样一句话:“只要是为了孩子,因为我爱孩子,我值得为孩子做一切。”





来源:中国特殊教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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