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蕾:爱心倾洒无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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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时间:2016-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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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蕾,30岁,兰山人,临沂市特殊教育中心听障部高中教师,先后获得市优质课二等奖、市教学质量奖、省课程资源二等奖等多项荣誉,2013年被授予临沂市优秀共青团员。

  所教的学生能考取大学是很多老师的心愿,桃李满天下是很多老师殷勤工作的憧憬。但是有这样一群老师,他们不辞辛苦,不指望自己的学生能够功成名就,只要学生能够自理生活,能够找到一份让其在社会生存的工作,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有人说他们从事的是“无花果”的职业,但他们却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辛苦工作并享受这个过程。

  学会手语架起沟通桥梁

  2009年暮春时节,恰逢全市教师招考,临沂特教学校赫然在列,容不得多想,就是它了!7月份成绩下来了,我成了特教中心听障部的语文教师。刚刚走出大学校门,还没来得及适应从学生到老师这个身份的转变,我又走进了另一所学校,成为了这所特殊的学校的老师。

  第一次见到我的听障孩子是在我去学校报到那天。

  我虽有美丽的梦想,却从未近距离接触过那些孩子。推门走进教室,几个孩子正在“无声”地打扫卫生,安安静静的,不似我儿时那般与同学打闹。看见有人进来,几个孩子围拢过来,双手在我面前比划着,我尴尬地立在那里,完全不明白他们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连说:“对不起,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他们听不见,着急地抓耳挠腮,后背直冒汗。一个孩子跳起来,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快速写道:“新老师?”看到我我点点头,孩子们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双眸清澈闪亮,一个个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问题:“叫什么”、“教什么”、“多大了”?一个一个问题歪歪扭扭写在黑板上,我把他们想知道的答案一一写在问题下。一张张稚气的笑脸,一双双无邪的眼睛,我真不愿相信他们是有残疾的孩子。从此后,这些听障孩子走进了我的生活,走进了我的生命。

  带着些许彷徨与无助回到家里,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在黑板上写字的小小身影,我得学会手语才能毫无障碍地跟孩子们交流,也只有学会了手语,我才能把知识传授给他们。胡乱扒拉几口饭,匆匆赶到新华书店买手语教材。拿到手语教材,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刻苦学习手语,未来一切都不再是梦。

  就拿每天都有语文课来说,语文的词汇量最大,每堂课都是手书,尽管孩子们听不见,我还是面向他们大声讲着,然后转身把刚刚讲的写在黑板上,写满黑板擦掉再写,再擦再写,一天下来口干舌燥,手也被粉笔烧得皮疼。关键是,一节课下来,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着,得不到台下孩子们任何响应,我不知他们看懂了没有,也不知他们掌握得如何,心里完全没底。只能观察孩子们上课时的细微反应,然后对每一节课的效果进行分析,从孩子们的细微变化中汲取经验和教训,让自己的教学能力日渐成长,也让学生们学有所获。

  还是手语,抓紧学会手语。课下,我走到孩子们中间,尝试着用简单的手语跟他们交谈,而实际上常常是手语和写字并用,我告诉他们老师要请你们做老师,教会老师更多的手语,孩子们一个个脸上乐开了花。

  不上课的时候我便向老教师请教。一个月见习期结束,学校对我进行测评,课堂上我已能熟练运用手语讲课,校长连连竖起大拇指,“进步神速”。

  跟孩子们共同成长

  特教老师必须倾注爱心,关注每一个特殊学生的成长,我们的爱不同于一般人的爱,它是一种把全部心灵和才智献给特殊孩子的真诚。

  班上孩子全部是听障儿童,出生就生活在无声世界里,因为听不见,他们的理解力远远低于常人,一句话,一个知识点,一件事情,讲上十遍八遍,他们也不见得能记住。很多内容讲得遍数多了,听得自己耳朵都起了茧,还是得耐住性子一遍遍地重复,即便如此,“西瓜吃我”这样语序错乱的句子还是时常会冒出来。有时会对他们很严厉,但当送他们回宿舍,看到他们孤单的背影,心里很心疼,会因为自己言辞严厉或情绪过火而特别后悔,会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些孩子。

  从小学三年级带起,一直到高中,八年来我是跟孩子们共同成长着的,而真正看到这些孩子们的转变,大概需要5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就需要老师有极强的耐心和执着坚持。这些特殊儿童大多来自贫困家庭,一些特殊儿童的家长会觉得有了这样的孩子生活没了希望,对他们的学习也就放松了,又因交流沟通的障碍,家长对子女疏于管教,所以我肩上的担子不是一般的重,既要教他们学知识,更要教他们学做人,生活、学习一肩挑。

  升初中时,有位家长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他的女儿有个毛病:尿床,到大医院检查过,一切都正常,可不知什么原因总尿床。第二天,同宿舍的女生纷纷找到我要求调宿舍,埋怨同学尿湿了床,宿舍味道难闻。我一边带着尿床的女生洗床单、晒被褥,一边安抚着其他女生。第二天,第三天,新买的床单也尿湿了,洗了换,换了洗,天凉了以后怎么办,姑娘大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得想想办法改掉这个坏毛病。女生宿舍住着八个人,除去尿床的女生还有七个,一周七天,我给她们七个人排上班,每人值一天,夜里定时喊女生起床如厕。而我就是那个每晚十二点准时打电话给值班女生的那个。这样坚持了一个月,那个女生再也没有尿过床,看着她跟同学和睦相处,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班上有个女生,突然找到我说要退学,因为她妈妈觉得像她这样的人认识几个字就行,学再好将来也得嫁人,所学的内容并不能改变她的生活。即将升入高中的孩子,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刚刚为她打开,难道就这样昙花一现,无疾而终吗?不行!暑假期间我去家访,跟她的妈妈面对面谈心,现在的她还缺少人生经历,放手让她走出去看看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不好吗?几天后她重新返回了校园,我不断通过QQ跟她交流,她向我保证,再也不提退学的事。

  梦想着

  花儿朵朵向太阳

  2013年起,我开始担任高中班的班主任。班里有一半以上的学生是从下面县区考上来的,有的从未走出过大山,初到这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甚至有点恐惧。我不仅要当一名好老师,还要成为学生的好朋友,让他们尽快适应生活,热爱学习。他们虽然有一定的身体残疾,但他们仍然是社会的花朵,我只希望,在爱心的浇筑下,花儿可以朵朵向太阳。

  2015年11月的一天,晚上七点多了我刚从学校回到家,班里有个男生忽然胃疼,吃了药没起效,八点钟的时候生活老师给我打来了电话。放下电话,一刻不敢耽搁就赶了过去,孩子疼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赶紧带着他去了河东区人民医院,等男生打完针再把他送回学校,已是夜里12点多了。我一个人开着车,走在清冷的马路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只有零星灯光的马路,这才感觉到害怕,才想起来不知道家里的女儿有没有哭闹着找妈妈。

  升入高中的特殊孩子无论年龄还是心理,都不同于普通中学的孩子,顶撞老师、偷东西偶有发生。但是孩子并非故意如此,有时因为好奇,有时因为误解,有时因为调皮。小慧(化名)被人误解偷东西,因为大家都上体育课了,唯有她在宿舍,我向几个女生问起这事。小慧找到我质问,干嘛老是问别人我有没有偷东西。我一再解释她都“听”不进去,情急之下,她推了我一把离开了,再也不做任何辩解,我就被尴尬地晾在了那里。

  此后,她对我的主动接近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的心曾一度为之所冷。可就此罢休吗?我着实不忍心又不甘心。以后的日子,我更加细致地关怀她。早晨、晚上我约她散步、谈心,课余我和她一起游戏,她生病我为她送药……假期家访看到了她一穷二白的家,她恳请我不要跟班里任何同学说起家里的情况,我拍拍胸膛向她保证,我知道这些特殊的孩子有颗特别敏感的心。

  后来,小慧还是因为种种原因退学回家,处了个对象是听障人,遭到家里反对,她来向我求助。如今,她已身为人母,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小慧说,父母只是生下了我的身,老师是那个育我成长的人!

  普通学校的分数是具体的,但是我们的孩子不能用这个分数来衡量成绩。所以特教这种职业的压力,是伴随着职业的幸福感一起存在的,我们的幸福感就来源于孩子的发展、进步,来源于家长的认可和社会的肯定。我们的很多压力从这里也能得到疏解,甚至有一种很好的职业幸福感体验。

  有时下课坐在教室里,看着在身边玩耍的孩子们,我会有这样的忧虑,这些孩子以后走上社会该怎么办啊?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真的特别希望社会上有更多的人来关注特殊教育,帮助这些孩子。



    来源:琅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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